2009-07-10

鼠兄是我同伴

鼠兄是我同伴

雲林 子蘭


  製造營養豐富有機五穀粉的蕭宏真農友,在雲林古坑的麻園農場種植了二甲水稻,他希望把收成的清淨稻米供養寺廟。但田裡的老鼠非常多,當稻米逐漸孕穗的 時候是老鼠的最愛,不但稻稈被咬得七零八落,田埂也被挖了許多洞,以致稻田中的水因為關不住而流失,如果這麼繼續下去,稻米產量勢必減少很多,面對這種苦 境,蕭宏真和太太經過一番思考與抉擇,轉換另一種心情之後,卻覺得這些鼠兄弟讓他們體會到佛法的內涵,而且自己所做就是依著日常老和尚的教誡,這種心境的 轉折值得讚歎與學習,且看蕭宏真是怎麼做到的?

  面對「老鼠」時,蕭宏真的想法是:「我要種清淨食物供養寺廟,卻有這麼多老鼠來破壞,一定要把牠們抓 起來,我先幫牠們皈依之後再放生,這樣也沒有傷害到牠們。」他更說服自己:「這樣做是對的。」既然自認為這樣做沒錯,就付諸行動了。於是那天下午,他買了 三個老鼠籠,就在籠裡放了抹上麻油的餅乾和煎得香香的素料,再放在有老鼠洞的田埂邊,讓牠們知道這裡有好吃的東西,吸引牠們來吃,明天早上就等著收籠子 了。

  當天晚上,蕭宏真翻來覆去無法入睡,心裡一直想著:「我把牠們抓起來再皈依、放生,只是個藉口,其實 我不喜歡牠們的行為,我討厭牠們,我的內心是瞋恨的,我沒有考慮到牠們的需求,除了吃之外,牠們更需要磨牙,為了磨牙就得不斷地咬東西。」這時他不禁想 到,老和尚遇到這種狀況會怎麼做呢?老和尚一定會站在老鼠的立場去思考,顯然他的做法是錯誤的,而這些老鼠都是老和尚要攝受的,牠們就是我的同伴啊!只是 這世沒得人身而淪為鼠輩,所以不能把牠們抓起來,讓牠們離開麻園農場這一片淨土,縱使把牠們放到外面的環境,也有可能中毒而死,又該怎麼幫助牠們呢?蕭宏 真開始站在老鼠的立場去思考,這時腦中不斷湧出種給牠們吃,又能讓牠們磨牙的東西,最後抉擇就讓牠們吃自己種的有機甘蔗好了,決定之後,才安然睡去。

  第二天早上,蕭宏真先到田裡看看,還好老鼠籠是空的,牠們都沒進去,於是回到家砍甘蔗,切成段,每段 都有甘蔗節,每段剖成兩半,以利牠們磨牙。到了晚上,他帶著太太一起來到農場,一手拿著手電筒,一手拿著甘蔗,走在田埂上,凡有老鼠洞的地方,就在洞口放 下甘蔗,這時利他的心一直冒出來,順口就念著四皈依及六字大明咒,希望牠們能得老和尚攝受。走完兩甲地的田埂時,已經晚上十點多了,這時天上掛著皎潔的明 月,他感受到老和尚的心就是天上的清涼月,月光照著他,內心也一陣清涼,於是收起老鼠籠,歡歡喜喜地回家去。

  回家途中,蕭宏真和太太談論著當晚所做的事,太太說:「我好像上了一堂《菩提道次第廣論》的課程。」他問:「上到那裡呢?」答:「廣論中提到,學習菩 薩以六度來利益眾生。」他問:「內涵為何?」太太說:「我們給牠清淨的甘蔗,這是布施;不殺害牠們是持戒;看到稻子被吃了一大片,還能忍受牠們繼續吃下 去,這是忍辱;晚上七點做完,回到家都已經十一點了,這不就是精進嗎?」他和太太有著相同的感覺,雖然回到家裡又累又晚,因為有佛法的滋潤,所以當天晚上 非常好睡。

  隔天清晨,蕭宏真罣礙著牠們有沒有接受食物,所以趕緊到田裡一看,哇!幾乎每個洞口的甘蔗都被吃了, 甘蔗渣散布在洞口四周,似乎告訴他們:「謝謝你的招待囉!」這時內心更感覺牠們就是老和尚的弟子。此後,只要到農場就會帶著甘蔗來,有時也會為牠們換換口 味,帶來玉米或番茄,都是有機的喔!可是,給了牠們那麼多的食物,稻子卻仍舊照吃不誤,每當心中又起煩惱時,就會想到「修心八偈」中:「我曾於彼利樂施, 並與深心寄厚望,彼卻非理妄加害,願仍視為聖導師」的內涵,菩薩都是這麼對待眾生的,「我要跟菩薩學,不管牠們怎麼對待我,我都要給牠們最好的東西。」當 內心真的無所求時,苦就不見了。

  原來佛法的滋潤使得處處皆道場,這樣對待鼠兄弟才是實踐佛法的內涵,蕭宏真將煩惱轉為內心真實的快樂,利益自己也利益了老鼠,更證實學習佛法是可以修行,不只是文字而已。

資料來源:福智之友第85期《有情天地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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